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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夜璃緋

×純粹腦洞大開,產糧自足。

×劇版+原著向背景&設定混寫。

×OOC各自解讀,慎入。

 

 

夜涼如水,萬賴俱靜。

 

子夜時分的四季山莊,一片靜謐。

 

在這正值好眠的時刻,卻有個人,正獨自忍受著椎心蝕骨的疼。

 

七竅三秋釘每日子時必會發作,即便早早先睡以養足精神,但當這七顆釘毒索命來時,周子舒仍是疼得將身子蜷縮起來,彷彿如此就能減輕身上折磨人的鬧騰。

 

不出多久,汗水浸濕了他的髮、他的衣襟,臉色慘白得不似活人,忍不住發顫的皓齒死死地咬著同樣已無血色的薄唇,像是怕驚動了什麼般,不肯洩漏一絲一毫的痛吟。

 

此時的周子舒只覺全身上下由內而外,像正經歷一場漫長的凌遲,就連聽覺都幾乎被剝奪,只剩時而尖銳時而鈍重的嗡鳴聲響,只能全心將精力放在對抗這滲入經脈、透入骨髓的痛。

 

也因此,他並未查覺身後的房門,已被誰靜悄悄地開啟,又靜悄悄地闔上,就連來人已踩著無聲的步伐來到床邊,也未曾驚動他半分。

 

直到誰的體溫貼上他汗濕的後背,溫熱的手拭去他額際的冰冷汗水,他才一驚之下翻身就是一掌,卻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截住,按回了床上。

 

「是我。」溫客行的聲音穿透層層惱人的耳鳴聲傳入耳裡,周子舒反應慢一拍地一頓,這才放鬆了下來。

 

「你……」忍著痛的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身後之人居然擅自將另一隻手自他肩頸處穿越而過,眨眼間便被擁入了懷裡。

 

「先別說話,閉眼。」溫客行的掌心貼在他的眉眼上,視覺陷入黑暗的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如一絲清涼的泉,流過四肢百骸,小心翼翼地撫過枯朽的經脈,減緩了七竅三秋釘發作的疼,就連那正經時聽起來溫潤儒雅的嗓音也清晰了起來。

 

儘管覺得眼下兩人的姿勢有點彆扭,周子舒還是依言閉上眼稍作調息,卻聽身後傳來若有似無的歎息。

 

「明天一早,我再去一趟平安銀莊,讓平安設法儘快請回七爺和大巫。」溫客行道,「好儘早治療你的傷。」他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夢囈似地有點幽遠,帶著心疼。

 

心知溫客行始終惦記著自己的釘傷,周子舒心頭一緊,張了張嘴,終是沉默。

 

片刻之後,見懷中之人的情況似已穩定下來,溫客行撤去了內力,環抱著人的雙手卻沒有跟著移動的打算,周子舒不甚自在地動了動有點麻木的身子,「我沒事了,你回去睡吧。」

 

這下溫客行就不依了,借著肢體優勢將人攬得更緊,忒不要臉的開口道,「哇...... 阿絮,你好狠的心啊,我知你每到子時就要獨自忍受七竅三秋釘的煎熬,於心不忍,特地來消耗內力助你調息……這回兒我內息都還未恢復呢,你就要趕我走了?」末了還語帶哽咽,聽起來楚楚可憐得很。

 

但這對早已免疫的周子舒來說,不用看也知道身後這個上一秒才正經八百、下一秒又固態復萌的傢伙,此刻笑得有多無賴。

 

無奈剛熬過釘毒,周子舒身體還是有些乏力,掙脫不開的他無聲翻了個白眼作為抗議,便不再理會,繼續暗自調息。

 

看著周子舒一副無可奈何、放棄抵抗的模樣,溫客行無聲的笑了笑,似是想到什麼,「欸,阿絮,我說你這回七竅三秋釘發作時,竟無查覺有人摸進房裡......」溫客行頓了下,一臉賊兮兮地續道,「就不怕來的是心懷不軌之徒?」

 

……唯一會摸進我房裡的心懷不軌之徒就只有你。周子舒這下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俄頃,溫客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阿絮,我記得之前你並不是如此。」這回聽來已然有幾分嚴肅。

 

周子舒聞言垂下眼,心底明白這是五感已越趨衰弱所致,卻不想再讓對方為自己暗自傷神,只得輕歎,「這次不過是發作得比較兇猛罷了,剛來四季山莊的那一夜就告訴過你,忘了?」

 

溫客行默然,擁抱的雙手又緊了些,彷彿不這麼做,懷裡的人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無聲低歎。

 

良久,周子舒見那廝依然沒有要鬆手的跡象,只好認份的在溫客行的懷裡翻個身,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以解救已經僵硬發麻的半側身體,「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嗎?」他的聲音在幽暗的房中再次輕輕揚起,帶了點笑意,「有溫大善人坐鎮四季山莊,我擔心什麼?」

 

「呦,敢情周大爺不只把我當你家的奴才,還當你的保鑣了?」溫客行俊眉一挑,瞥了眼懷中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的傢伙。

 

周子舒也毫不吝嗇地給了個理所當然的眼神,笑道,「嗯?難道不是嗎?」他那張仍稍顯蒼白的臉龐,籠罩在幽微月光下竟有種朦朧的、說不出的美。

 

被一句話嗆住的溫客行無奈的笑,「是是是,阿絮說的都對。」他攏好被子將兩人給蓋個嚴實,生怕對方著涼,「時間還很早,睡吧。」一手輕輕梳過周子舒的髮,任其自掌心如泉般滑溜而過,另一手則放肆地在被單的遮掩下,描撫著周子舒那曠世無雙的蝴蝶骨。

 

以往,被七竅三秋釘折騰了大半夜後,周子舒總是很難再入眠,然而今夜竟是罕見地覺得睏乏起來,彷彿溫客行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催眠般,濃濃睡意襲捲而來,讓他再無心力去計較對方那厚顏無恥又親暱呵護的舉動。

 

罷了,就讓他這一回吧。在沉入夢鄉之前,周子舒如是想著,殊不知自己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搭上了溫客行的腰。

 

故而也沒有看到,那雙看著自己入睡的眼瞳中滿滿的寵溺,以及那落在額上稍縱即逝的、清淺的吻。

 

這一夜,難得好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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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璃緋

† 琉璃月下 ‧ 緋色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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