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夜璃緋
×第30、31衍生,改寫有,無視後續劇情發展。
×純粹想看鬼主發瘋大開殺戒。
×OOC各自解讀,慎入。
【其一】
──成嶺,你可知當我第一眼見到你師父,便憑借著他這對曠世無雙的蝴蝶骨,判斷出他定是易了容。在那張青黃面具之下,當是個絕世美人。
──不正經。
──我怎麼就不正經了?我這憑骨相識美人的絕技,乃是一等一的真本事。
當刑具自蝴蝶骨穿肩而過的瞬間,周子舒的腦海中,非常不合時宜的想起那天夜裡的對話。
故土已毀,不知老溫和成嶺怎麼樣了?老溫是否已經清醒?要是讓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這對蝴蝶骨被如此對待,應該會氣得發瘋吧。
思及此,周子舒不禁笑出了聲,全然無視於此時此刻的自己正作為天窗的階下囚,更將站在眼前段大首領視為無物。
「瘋子,在這般處境下居然還笑得出來?」發現自己完全不被這個前任天窗之主給放在眼裡,段鵬舉手中刑鞭一揚一揮,拍在地上「啪」地一聲彷彿能夠撕裂空氣般,光聽聲音便足夠讓人心生畏懼。
卻偏偏對前周大首領不管用。
瘋子?
周子舒淡淡的瞥了眼段鵬舉,「鵬舉啊,我猜你肯定沒見過真正的瘋子。」那眼神裡是十足十的輕蔑。
「你!」堂堂天窗首領一而在再而三的被如此藐視,段鵬舉不再跟眼前的瘋子廢話,持鞭的手幾個起落,一下又一下,偌大的牢房裡轉眼間只剩下刑鞭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響。
直到周子舒原就帶有釘傷的身體,終是受不住刑求地咳出一口血,囚衣被鮮血染紅,段鵬舉這才滿意地收手,「說!你到底對王爺做了什麼?!」
還未緩過氣的人艱難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復又氣力不足地垂下。
看著這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周子舒,如今成了只能任自己宰割的魚肉,段鵬舉頓覺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周子舒,王爺對你如此看重,至今仍不忍傷你性命。」他上前幾步彎下腰,以鞭把抬起對方下頷,迫使其面對自己,「你這個叛徒,竟然敢以怨報德?」
「……叛徒?」周子舒掀起眼皮看他,「這話不對吧。我可是自請七竅三秋釘之刑,經王爺同意方得脫離天窗,那最後一顆釘子……還是由你親自打入我的膻中穴,你忘了?」
段鵬舉聞言,怒從中來,反手就是一掌,「哼!若非王爺心軟,他當時就該一刀殺了你!」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周子舒感到一陣暈眩,他啐了一口血沫,「王爺所中的內傷,是本門的獨門絕學,只有本門武功可解,否則……余生只能纏綿病榻。」他回過頭來,續道,「不過,世上也只剩下一個傳人了,你猜是誰?」
「廢話少說!」段鵬舉怒喝,「什麼條件才肯治王爺的傷?說!」
周子舒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忍不住笑,「你不會以為,我送他那一掌……是因為我一剎那間心軟吧?」他瞄了眼段鵬舉一下青一下白的臉色,「跟了我這麼多年,竟對我一無所知,哎呀……真是傷透我的心了。」末了,還真煞有其事般一臉痛心疾首。
這裝模作樣簡直像極了某個向來以此為樂的傢伙。周子舒的思緒有那麼一瞬間飄遠。
段鵬舉怒極反笑,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拉扯著那對穿透蝴蝶骨的鐵勾,「周子舒,你別以為這樣王爺不敢殺你!」他瞪視著對方因傷口被反復拉扯而痛苦的臉龐,「你不肯治,天下有的是神醫能人!我便是死諫,也要讓王爺將你凌遲處死,五馬分屍!」
「行,殺了我,就等同把王爺給殺了,有本事任你們尋遍天下能人試試……大不了子舒先走一步,在黃泉之下等他。」周子舒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你!無恥!」段鵬舉怒地將手用力一甩。
被甩開的同時周子舒忍不住一陣輕咳,俊眉微蹙,像是在隱忍什麼,「你不會以為……我創建天窗,靠的是以德服人吧?」
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會一個失手違背王爺的命令,段鵬舉來回踱了幾步,怒目而視,「好,周莊主,我們就耗著,看誰能耗得過誰。」
「耗著就耗著,反正周某命不久矣……橫豎都不虧。」早在給自己打下第一顆七竅三秋釘之時,他便已將生死置於度外,能多活一天怎麼樣都是賺。
被一句話嗆住的段鵬舉,惡狠狠地瞪著分明看起來只剩一口氣、卻仍一派毫無顧忌的傢伙,咬牙切齒了半晌後拂袖而去。
聽見牢房的大門被「碰」一聲地關上,周子舒壓抑許久的內傷瞬間爆發,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薄而出,俊俏的五官因凌遲般的疼痛而糾在了一起,臉色慘白得駭人。
心知已到七竅三秋釘索命的時刻,現下這渾身的傷無疑是雪上加霜,周子舒死咬著唇,默默地承受。
想當初以僅剩三年的性命換取自由之身,脫離天窗……如今,成了階下囚不說,還不知是否能夠活著離開此地……可真是諷刺啊。他自嘲似地笑了笑。
儘管內外交迫的傷勢逼得他幾乎要暈過去,周子舒仍是強迫自己清醒著忍受最磨人的時刻,卻在七竅三秋釘總算平息下去的那一剎那,眼前倏地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識。
所幸第一夜的刑求後,段大首領再沒踏入牢房一步,晉王看起來也還未有殺他的打算,周子舒便放任自己在釘毒及外傷的交相折磨下,昏昏沉沉地,也不知已過了幾個日夜。
直至一道彷彿被無形的牆阻隔在千里之外的聲音,由遠而近,在他耳邊不停地重覆著一個名字,一個、只有某個人會如此喚他的名字,「……絮?阿絮、阿絮、阿絮!……周子舒!」許是見他仍毫無動靜,那人的聲音越發急切起來。
叫魂吶……
感受到臉頰上傳來不屬於自己的、熟悉的溫度,周子舒努力聚攏渙散許久的意識,羽睫微顫了片刻,這才緩緩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以及那心急如焚、卻在他清醒後分明鬆了一口氣的神情。
然後,他輕輕地揚起一抹蒼白的笑,「你……來了。」
|| 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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