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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夜璃緋

×H(微H?)有,慎入。

 

 

    稀微的晨光,循著朝陽攀升的角度,自被徐風吹拂如浪花翻飛的薄沙,溜入昏暗的寢室,沿著深灰色的毛絨地毯,越過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最後在床上那雙糾纏難捨的身影灑落一澄金黃。

 

    即使百般不願,再美的夢境,終究有醒來的一天。

 

    黑色髮絲散落在六道骸赤裸的胸膛,雲雀恭彌半睜著鳳眸細聽那沉穩的脈動,任由戀人偏涼卻溫暖的大掌,像是撫摸一隻熟睡的貓咪,在同樣袒裸的背脊上來回輕撫。

 

    如果是在以前,他也許會隨自己高興,任性的一句「不要去」,便足以讓六道骸沒有任何機會踏出房間或是大門,管他有什麼迫在眉睫的任務或是重要的家族會議。

 

    反正對方也樂得有更多時間彼此相伴,同為家族的守護者,任務總讓他們聚少離多。

 

    然而現在,儘管再怎麼不願意不滿意,他也明白未來的藍圖無論缺了誰,將不再完整,因此為了他們所期待的將來,他知道他們必須一同面對即將到來的命運。

 

    『不會有事的。』手背上傳來一筆一劃的搔癢感,凝聚了雲雀恭彌離散的焦距,『因為我還想繼續牽恭彌的手好幾輩子呢!』

 

    「……我才不想和你牽。」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就算不用去看雲雀恭彌的表情,也知道他淡淡地笑著卻又不肯就此感動。

 

    但這一次,六道骸並沒有放任戀人彆扭敷衍的打算,他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俐落地交換彼此的體位,異色瞳眸溫柔堅定的望進那雙閃過一絲錯愕的鳳眼。

 

    『恭彌真是這樣想的嗎?』六道骸笑問,也不待戀人的回應,逕自低下頭依循昨夜歡愛的痕跡,像在回味被吻遍了不知幾回的雪白胴體,更像在挑逗。

 

    「你……!」鳳眸瞬間瞠大,雙腿間若有似無的磨蹭快感,讓雲雀恭彌俊秀的臉蛋瞬間炸紅,即使清楚這不過是戀人要讓他繳械的惡劣行徑,但他更想掐死自甘沉淪在名為六道骸的情潮裡的自己。

 

    「哼嗯……」躊躇了許久,雲雀恭彌還是在戀人濕濡的唇舌攫獲胸前敏感時棄械投降,「你、你要是敢……啊……」雙手乏力的抓握戀人散在體側的幽藍,最後的話語在私處被掌握的剎那間由低喘所取代。

 

    不上不下的快意,難耐的令他瘋狂。

 

    『嗯?』然而這該死的罪魁禍首卻抬起在胸前放肆的頭,投以一抹疑惑的眼光,笑得奸詐。

 

    「……混蛋!」於是,雲雀恭彌報復似的,用力扯住戀人的長髮,在對方低下頭時狠狠咬上那雙愛笑的唇,「你要是敢放手,我就咬殺你!」

 

    『嗯,說好了。』允諾的笑,六道骸舔去唇角滲出的血,再次垂首深吻的同時,挺入因索求了一夜而更易鑿穿的緊窒,暢行無阻得令兩人皆是一陣顫慄。

 

    「等、等等……晚點不是要……」雲雀恭彌努力維持的最後一絲理智,在下一秒被如海濤洶湧的快感破碎了一地甜膩吟喘,「嗯啊……啊啊……」

 

    『時間,還早。』

 

    輕輕地在佈滿吻痕的胸口上書寫,六道骸更加敞開折彎了戀人柔軟勻稱的雙腿,壓低身子像是要傾盡一切似的,將自己埋入得更深、更深,讓雲雀恭彌只能顫抖著在半空中晃盪的小腿,在自己肩背上留下縱情的痕跡,將所有嬌喘軟吟化為刻印在靈魂上的名。

 

    「骸、骸、骸……哈啊……」微睜著濕潤鳳眸凝視著佔據了自身一切的男人,雲雀恭彌夢囈般的低喃著,擁抱著,然後在弓起腰身迎合戀人抽送的同時,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在舌葉糾纏間,彷彿能夠聽到感覺到,六道骸無聲地拼湊著,『恭彌、恭彌……』讓他享受得心酸。

 

    ──如果,能在這一刻和所愛的人共赴黃泉,那該有多好?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這場像是要將彼此深深烙印在心底乃至於靈魂的激情,彷彿在世界末日的前一秒也要掙扎著抓緊對方的手,即使下一刻將業火焚身,命運也無法將他們拆散。

 

    直到窗外豔陽已爬昇到無法為室內供給溫暖的角度,直到清脆的門鈴聲響不厭其煩的第六次響起,直到被過度渴求的幽穴再無法承接來自另一人的情慾而沿著臀部滑落沾溼了被單……

 

    直到雲雀恭彌泛著淚,幾近崩潰地搖著頭,吟喘中挾帶著令人心折的哭音,「不、不要了……骸、骸……我已經……啊哈……啊啊──」兩人才到達最後一次高潮。

 

    喘息過後,凝視著身下被自己折騰得近乎昏厥的戀人,六道骸滿懷歉意與愛憐地俯身輕吻那泛著紅潮的頰畔,讓雲雀恭彌輕顫著纖長的羽睫,疲憊地睜開眼,「骸……?」

 

    幾乎是下意識的,覺得全身像是盤散沙的雲雀恭彌,像在尋求擁抱般朝戀人伸出手,六道骸也在低下身子讓對方環上頸項的同時,連人帶被地一把抱起進了浴室,將彼此清理了一番。

 

    當兩人總算打理好一切,在門鈴響了第十八次的下一秒,開門迎上澤田綱吉的包容笑顏,以及里包恩撫額長歎的滿臉無奈,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沒有多做交談的打算,四人先後上了家族專屬的八人座專車,等在車上的夏馬爾已經打了不知道是第幾個呵欠,擔任司機的獄寺隼人忍不住開砲,「你們兩個傢伙竟然讓十代目等這麼久!」然後一貫性的由澤田綱吉打圓場。

 

    一路上,除了中座的里包恩與夏馬爾偶爾的交談幾句外,沉默的氣氛幾乎要撐滿了這狹窄密閉的空間,澤田綱吉不經意瞄了眼後照鏡,愣了半晌。

 

    「雲雀學長,睡著了?昨夜沒有睡好嗎?」滿懷關心的輕語,讓百無聊賴的其他乘客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移至鏡中的倒影。

 

    座落在後座的雲雀恭彌似乎是一上車就睡倒在戀人的懷裡,過長的瀏海遮去了大半睡顏。至於還清醒著的一方沒有回應澤田綱吉的打算,一手撐額逕自將目光放在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上,另一手穩當地環在戀人腰際上,十指相扣。

 

    瞧了半晌,像是意會了什麼的夏馬爾,意有所指地笑著出聲調侃,「我說,反正以後多的是時間,要懂得節制啊。」接著得到六道骸優雅得體卻毫無笑意的笑臉,單純的禮貌回應,更像是警告。

 

    ──雲與霧的一切,除了彼此外,從來不容外人窺探與揣度。

 

    然而澤田綱吉在慢半拍地理解夏馬爾話中意涵後「咦」了聲,接著不爭氣地羞紅了清秀俊容,在不知不覺間緩和了漸感壓力的氛圍。

 

    「……蠢綱。」難得的輕鬆感,結束於里包恩的輕笑一語,復仇者監獄已然近於咫尺。

 

    即使尚有一段距離,卻已能感受到那份來自黑手黨執法界的肅穆與壓迫。

 

    面對曾囚禁自己長達十年的地方,六道骸的眼神淡漠得讀不出情緒,就連曾經的那份仇恨也消逝得不留一絲痕跡,因為他已經擁有比仇恨更重要更執著的人,要不是因為黑手黨因為復仇者監獄,他也不會遇見一生中比生命還要重視的人,但卻也是他們一生的痛。

 

    ──這次,就讓他們親手結束這一切。

 

    在復仇者的帶領下,六道骸一行人被領至看起來像是會客室的寬敞空間,在裡頭等著的似乎是復仇者監獄的高層,向他們說明了接下來除了目前被列為頭號嫌犯的彭哥列前霧守,門外顧問以及殺手醫生外,即使是彭哥列當代首領也只能在此接受監控,以及等待。

 

    這不外乎引起了雲雀恭彌的強烈反彈,六道骸在他發難前拉住顫抖的手,『相信我。』他笑得安然,希望能藉此能讓對方放下擔憂,因為這幾日來不言而喻的心理煎熬,他看在眼底,心疼著。

 

    緊抿著蒼白唇瓣,雲雀恭彌也曉得此時此刻已不是容得他們能夠反抗,只能相信對方,相信自己,相信著彼此。

 

    無奈地閉上美麗卻憔悴的鳳眸半晌,輕歎一口氣,再次睜開後眼底的陰霾遂漸褪去,只剩最初最純粹的清徹與傲然。

 

    雲雀恭彌反手握起六道骸的手,在每個夜晚擁抱自己入眠的大掌上,以那如藝術雕琢般的修長纖指,學著戀人這兩年來所做的,一筆一劃寫下難得坦誠的允諾。

 

    然後,目送著那抹幽藍身影消失在黑暗廊道的盡頭。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 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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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琉璃月下 ‧ 緋色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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