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琉璃月下 ‧ 緋色的夜 †

文 / 夜璃緋

    親愛的，睡了嗎？

    後天晚上回日本，來接機？

    我很想你。

                         From Mukuro  2012.06.07  PM 9：31 

    ──

    正要睡，明天開始任務。

不在日本。

                         From Kyoya  2012.06.07  PM 9：37

    ──

    欸──怎麼沒有聽說？

    老婆你不要我了嗎？QAQ

                         From Mukuro  2012.06.07  PM 9：42

    ──

    臨時接的，誰是你老婆？

                         From Kyoya  2012.06.07  PM 9：47

    ──

    クフフ，除了恭彌還能是誰呢？

    等我回去一定要先讓彭哥列去輪迴！

                         From Mukuro  2012.06.07  PM 9：53

    ──

    滾去死。

                         From Kyoya  2012.06.07  PM 9：56

    ──

    是是，親愛的早點睡吧，任務小心。

    晚安。

                         From Mukuro  2012.06.07  PM 10：00

    ──

    ……晚安。

                         From Kyoya  2012.06.07  PM 10：15

×

    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打發掉彭哥列派來接送的專車和下屬後，六道骸提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呆立在自家門前，望著毫無光亮宅邸，沉沉呼出一口氣。

    儘管知道雲雀恭彌接了臨時任務不在家，但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結束了該死的臥底和殲滅任務、總算能夠見到睽違半年的那個人，居然在他回來的前一天被混蛋首領派到遠在地球的另一端。

    要不是被下令今天要回到日本，他早就乾脆跟著去了，說不生氣絕對是欺騙天下良心社會大眾。

    然而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在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低聲咒罵，「該死的彭哥列……」任憑將門帶上之後的黑暗將其淹沒，一邊摸索著電燈開關、一邊在心底盤算著過幾天要怎麼料理自家首領。

    他現在累得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咦？開關到哪裡去了？

    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什麼不對勁，雖然立即作出反應將三叉戟抄上手，通常這種時候若身在敵營早就來不及了──

    一連串「碰碰碰碰碰」的爆炸聲隨著倏然燦亮的燈光響在近身不過十步的地方，震耳欲聾。

    「什麼……」還未看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何事，就被灑了滿身的亮片與彩帶，還有一句異口同聲的，「Surprise！！」

    隨之而來是此起彼落、亂七八糟的，「生日快樂，骸大人！」

    「又極限的老了一歲啊！！！」

    「哈哈，祝你生日快樂，阿骸。」

    「啊啦啦，鳳梨頭師傅傻掉了喔。」

    ……啊？六道骸想，他那一瞬間的表情絕對是、蠢死了。

    因為他看見應該正在任務中的雲雀恭彌從客廳慢悠悠地晃出來，從容抱臂一副等著看戲的神態，朝他投以一抹鄙視的眼光，「哇喔，沒警戒心的草食動物。」

    如果今次換成是敵人，無疑是活該被送去第七次輪迴。

    不想承認自己被嚇傻的人立馬收斂心情，「喔呀喔呀，這可真是……」再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就是種失禮了，即使他壓根不記得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也該想起來。

    今天，他的生日。

    只有每一次在接下誰彆扭地丟到他臉上的禮物，才會記得還有這麼一天的日子。

    不過綜觀眼前這群因為暗襲得逞而莫名興奮的傢伙們，不只彭哥列的黑曜的，甚至除了有事前往加百羅涅的里包恩外的門外顧問都來參一腳。

    他突然覺得好暈，「真沒想到恭彌會同意讓你們在家裡群聚。」

    代表回答的是澤田綱吉，「嘿嘿、這個也是跟學長拜託了好久才被同意的，雖然每年你都拒絕慶生，但果然還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來著。」他說得有些忐忑不安。

    好吧，其實作為一個首領還是很擔心上個月兒童節的慘劇重演增加財政赤字，不過這回有乖乖的先經過自家雲守的同意所以一定沒問題……吧。

    「クフフ……」人群後方的雲雀恭彌一臉不可置否，他看著黑曜的孩子們期待的臉龐，「那麼大家的好意我就收下了。」笑道。

    既然壽星本人無異議，大夥兒又是一陣嘈雜。

    藍波大喊著，「吃蛋糕囉！」便一溜煙的跟同樣迫不及待的弗蘭一前一後衝進客廳，後面緊接著是嵐守制止的咆嘯聲，「十代首領還沒下令你們兩個給我慢著！！！」以及雨守爽朗的笑語，「嘛嘛，大家開開心心的別這麼緊張嘛！」

    待大家陸續進到客廳只剩下澤田綱吉和庫洛姆，一直站得遠遠的雲雀恭彌這才緩步走來，接下六道骸久違半年的輕淺短暫的擁抱，「你大意到讓我想咬殺。」意指剛回到家的事。

    六道骸無奈，「別這樣，臥底半年上週才接到一舉殲滅的通知又被勒令今天趕回日本。」帶笑的雙眼有意無意瞥向某首領，「很累啊。」

    「哼。」

    「哈哈，這也是為了給你驚喜啊，要是不小心過了時間就沒有意義了。」又不是不了解自家霧守老愛在任務過後四處晃蕩的習性。澤田綱吉解釋得頭頭事道，同時看向身旁的妻子，「庫洛姆還很擔心你趕不回來呢，而且你不也很開心嗎？」

    ……所以說超直感什麼的最討厭了。不著痕跡地眼角微抽。

    也罷，偶爾這樣倒也挺好的不是？六道骸覷了眼雲雀恭彌，任人見了或許沒什麼表情，但他明白自家戀人今天心情很不錯，否則也不會這麼同意這麼一個大群聚。

    「クフ，那還真是謝謝了，不過能否讓我先稍作整理？」不是他要掃興，而是任務結束的後續處理僅夠讓他簡單打理便趕回日本，感覺實在不能算得上輕鬆。

    澤田綱吉體諒地笑，「啊、當然當然，不過別太久比較好，大家都等不及要吃蛋糕了。」

    已經走出幾步的六道骸腳步微頓，「我會的。」回頭笑笑。

×

    「所以說，果然還是很在意啊。」

    「什麼？」

    半臥在床上的雲雀恭彌將視線自書上移開，六道骸正擦著頭髮邊走到床畔背對著他坐下，未被毛巾包覆的長髮挾帶未乾的水氣沾濕了黑色襯衫，他一雙好看的眉微蹙，索性接手對方的動作。

    「群聚，而且還是在家裡。」享受戀人難得主動的服務，六道骸滿足地閉上眼，聽著客廳傳來好不熱鬧的喧嚷，他還真沒想過原來自宅那不大不小的客廳居然能夠容納那麼多人。

    身後傳來雲雀恭彌不冷不熱的聲音，「要不是小嬰兒說事後會給財團一筆研究贊助，早就咬殺了。」

    說謊。

    六道骸輕輕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任由雲雀恭彌像是在掩飾什麼似的拿起吹風機把他的頭髮亂吹一把， 並在心底默數十秒。

    三秒、二秒、一秒──

    「只限今天。」隱隱約約地，誰細微清冷的聲韻夾雜在轟轟聲響中，鼓動著耳膜。

    看吧看吧。

    「クフフ……」還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笑什麼？」微怒，倒也沒停下正在給對方梳髮的手，深海藍的長髮如泉似滑溜過指縫，感覺說不出的好。

    六道骸轉過身握住戀人的手湊近唇邊輕吻掌心，溫涼白皙像塊上好的白玉，「還是那麼不坦率，但不這樣就不像恭彌了。」

    唇角微揚的弧度輕輕淺淺，足以出賣雲雀恭彌的心思，「所以？」

    將人帶入懷裡，六道骸輕蹭著對方的鼻尖，意圖明顯，「所以，我回來了。」

    「……太晚說了，白癡。」高傲地笑，雲雀恭彌難得如其所願主動送上想了半年的溫度。

    要不是客廳傳來藍波高聲歡唱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讓被吻得快喘不過氣的雲雀恭彌想起家裡還有一票草食動物這回事，抵在胸前的手無力推拒，「骸、等等……」六道骸實在很想就這麼把戀人吃乾抹淨。

    到手的點心就這麼飛了，殘念。

    綿長的吻在一個輕咬下結束，雲雀恭彌輕輕吮咬戀人的下唇，像隻慵懶的貓，雙頰在方才親吻時染上淡淡紅霞，讓六道骸忍不住又湊過去偷了口香，「也是，讓大家等太久不好。」

    不甘勢弱的人也反咬了一口，繼之把人推開，整理下微亂的和服，「那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六道骸聳聳肩跟上他的腳步，同時伸手將另一人的手握住，親暱的十指相纏。

    鳳眸犀利地瞟過來，六道骸報以莞爾一笑，「不喜歡？」

    「哼。」懶得理他，就算甩掉還是會牽過來，那又何必浪費力氣。

    感覺到另一人的手悄悄收攏，六道骸又是一陣輕笑，走在前往客廳的路上，誰也沒有放開誰。

|| 未完 ||